第一章 鬼也有贪财滴!
他知道自家爷要赶着去奉县是有急事,可怎么的也该明早出发才是。偏偏爷非要马上出发,这不,刚走到这幽冥山脚下天就黑了。
“杨智,本王再听你说一句危言耸听之言,回去之后定会重重罚你!”
前方男子顿了顿脚步,头也没回,只是清冷的问道:“为何不能今夜赶去?”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低沉诡异的声音再次传来——
打家劫舍是不对滴,她也是走投无路才去跟路人‘讨’要银子滴,而且那些过路的人是自愿给她银子滴,她绝对没有恐吓威胁对方,愿上帝大叔体谅她穿越的不易,阿门!
今晚的月亮好圆,希望上帝大叔让她碰到一个腰缠万贯的金主……
可身后怪异的声音似乎一直都紧跟着他,不管他如何跑,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直都在,且似乎就在他身后,让他感觉身后有只手会随时抓着他后背一样,简直是无法形容的阴森恐怖。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她叫沈千姿,梦里的那个被人强|奸未遂惨遭杀害的女人也叫沈千姿。
两手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,后面的男子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,突然紧张的朝前方男子说道。
悲催的日子就是从继父家中开始的。
摸了摸盖住自己半张脸的凌乱发丝,沈千姿再一次向上帝忏悔——
月钦城冷眼睨着他:“那你给本王说说,方才那鬼长何摸样?”
清白倒是保住了,可命却没了。
两名男子正朝山中前行。走在前面的男子身姿颀长伟岸,面若雕刻般剑眉凤目,鼻挺唇薄,可谓是谪仙之色,惊鸿之姿。再加上玉冠加顶,腰佩美玉,一身矜贵更显游龙之气。
这不是白去送死嘛。
她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养活自己。
牵马的男子赶紧上前,做贼一般的瞄了一眼四周,似是害怕自己的话会被人偷听到一样,将声音压到最低。
“不——”女子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惊恐,越是挣扎,越是感觉到呼吸苦难。
“爷——爷——您别丢下我啊——”
偏偏这个沈千姿也是个不服屈的人,死都死了也不安生,她每日噩梦,全是沈千姿这两年来所受苦的情景,这不摆明了是想让她替她报仇嘛。
月钦城薄唇勾勒,浅浅的笑意邪魅逼人,妖冶的凤眸冷傲的看着某处虚空的地方:“这位鬼兄,不知找我们主仆二人有何要事?”
“爷,您别丢下小的啊——”
走在后面的男子,穿着略微素朴,尽管相貌也算俊美,可比起前方男子,不论气质还是皮囊,都稍显逊色。
“爷——救命啊——有鬼啊——爷——啊——”男子一边狂奔一边呼救。
要她去形容沈千姿过往的生活,就一个字——苦。
不等他说话,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杨智立马哀求道:“你要多少,明口口烧给你就是。只求鬼兄赶紧离开,别再跟着我们了。”
突然,他纵身一跃,瞬间消失在前方——
闻言,月钦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。“……”
一阵风拂过,路旁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细响的声音,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,背脊开始发麻,两手牵着马儿,赶紧往前追去。
只是这报仇也得找机会,她也不是莽夫只知道冲动,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不是她的作风。
杨智‘啊’的一声惊叫后赶紧抓住自家主子的衣袖,“爷您快听,就是那种声音……是鬼啊……是鬼啊……”
从破烂的窗户看着外面已黑的天色,沈千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‘仪容仪表’,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——
“沈千姿,你今日要是不从了我,我就掐死你!”男子染满欲望的眸子带着猩红之色,恶声恶语的威胁着身下衣衫凌乱的女子。
没钱、没势、没后台,就凭她这样的能去跟人家堂堂的尚书大人拼斗?
床板上,一女子随着自己的尖叫声惊醒,坐直了身体开始擦着脑门上的冷汗。
回想起那天的情景,沈千姿依旧忍不住苦叹。
突然一道风姿卓绝的身影犹如谪仙般从天而降,出现在他身旁,冷声道:“何事如此惊慌?本王难道就如此吓人?”
可说到报仇,谈何容易?
黑夜的恐惧怎么都比不上每日的噩梦。
“胡言乱语!再造谣生事,你就给本王滚回去!”丢下一句警告,月钦城冷漠转身,欲继续前行。
看着手下如此狼狈惊慌,月钦城半眯着凤眸冷冷的瞪向他,沉声训道。
堂堂淮阳王府的侍卫竞说些耸人听闻的话来自乱阵脚,成何体统?
静谧的夜,漆黑的房间,一男子压着一名女子,一手粗暴的扯着女子身上的罗衫,一手用力的掐着女子的脖子不让其呼唤出声。
“啊!啊!”杨智猛的一下就将自家主子给抱住,那叫声比鬼声还凄惨。“爷,鬼啊——”
杨智哆嗦了一下,摇头:“爷,小的没看清楚。”
突然间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莫名其妙的声音,像是压抑的哭声,低低沉沉、幽幽冷冷的,不停的窜入他耳中。
“啊——”惊恐的叫声响彻树林。
感觉到有东西离他越来越近,近到让他汗毛直竖,近到让他更加尿急,不知是如何想通的,他突然一咬牙,大着胆子转过身去——
男子越是追赶,越是心慌不已,看着黑漆漆的树林,他赶紧从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,一瞬间,四周的环境被夜明珠的光亮照耀得清晰起来。
如此清晰的声音月钦城自然听见了。
可这荒山野岭的,她该怎么养活自己?
“沈千姿啊沈千姿,你每天这样吓我一次,就不怕把我给吓死过去没人替你报仇了吗?你就算不甘心,你好歹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吧?脸都看不清楚又不知道对方是谁,你让我怎么给你报仇啊?”
“爷,您有所不知,小的听闻这幽冥山最近两个月闹鬼。听说那鬼可凶了,今晚又是月圆之夜,要是我们不小心碰着了,那可如何是好?小的倒是不怕,可是不能让您被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啊。”
就算没有被噩梦缠身,她想她也会为这具原身报仇的。
“我是鬼……我是鬼……”忽然间,灌木丛中一道白影快速的闪过,空气中回荡着一道辽远而空旷的声音,似哭似嚎,阴气习习,听着的确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但他敢拿人头担保,刚刚的确是看到了那种东西!
好在自己胆儿大,否则一醒来就看到各种死状的尸体,估计魂儿都得被吓出去。
“啊——”
与她同名同姓的沈千姿十岁丧父,母亲改嫁,其一直跟在外祖母身边直到外祖母去世被其母亲接到继父家中。
前方男子哧哧一笑,嘲讽而又不屑。
奈何他牵着两匹马,又不能把马儿丢了,只能苦逼的在后面慢慢追,可追了好一段路,连自家爷的影子都没瞧见。
这大晚上的,爷还故意跟他躲迷藏,这不是故意整他嘛!
“爷,您在哪啊?别躲着小的了,赶紧出来吧!”
“爷!爷——您别丢下小的啊——”牵马的男子回过神来,赶紧慌恐的急呼起来。
前方男子凤眸微眯,绯红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:“本王还从未见过鬼,若真有幸遇上,也只能说同本王有缘。”
“爷,您累不?要不先找个地方歇一晚明早再去奉县吧?”
她乃现代一人民公仆,因公殉职,哪知道会突然穿越到一个乱坟岗的死人身上。
鬼声再次伴随着阴风传来:“我要银子……想要多少我自己烧……不用你们费心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没有后台可依仗,没有亲人可依靠,就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从别的死人身上扒下来的。
不过是一些人装神弄鬼罢了……
“啊——”男子浑身一哆嗦,甚至突然感觉到尿急,‘啊’的大叫一声丢了手中的缰绳就朝前方奔跑起来,幸好有夜明珠照亮,否则以他此刻的惊恐程度,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撞树上去。
离京城十里外幽冥山脚下。
怎么办?他好怕啊!
叫杨智的年轻男子一脸哭相的躲在他身后,指着某一处哭诉:“爷,小的敢发誓,绝对没有胡说,刚刚、刚刚是真的有个白影从小的眼前飘过……爷,小的从来不说谎您是知道的,这幽冥山闹鬼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是真的。”
有祖母,可不是亲的,可想而知会遭多少嫌弃。有哥哥姐姐,可是也不是亲的,即便其母亲身为续弦妻子,可她这继女却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。
这个叫南陇国的国家,也不知道是哪个空间里的时代,其封建落后的思想一点也不输天朝的古代。
“是何人装神扮鬼,给我出来!”
女儿家本就是个赔钱货,她这个继女更是赔钱货中的赔钱货,从十五岁到十七岁,两年时间,在继父家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,最后还差点被畜生强|暴。
树林之中,一阵阴风吹过,似哭似嚎的鬼声幽幽的传来:“风吹鸡蛋壳……财去人安乐……我是鬼……不想被我缠上……就将银子拿出来……我可免你们被鬼骚扰之苦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听到他似玩笑的话,牵马的男子紧张不安的摇头:“爷,您可不能这般说啊,那些脏东西可不能跟您有缘,否则会出大事的。”
看着黑漆漆的小茅屋,女子喘着粗气再一次抱怨出声。
停下脚步,他转回身,借着杨智手中的月明珠眯着凤眸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。
“爷、爷……我看到有白影从那边飘过……”男子扑到其身后颤抖得惊呼道。
霸占着别人的身体,替主人家伸冤报仇,这个她认了。除暴安良,是她作为人民警察应有的职责,虽说朝代有所不同,可打击犯罪、宣扬正义在哪个时代都是应该推崇的行为。
她记得她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时候衣不蔽体,凭着在现代办案的经验,她知道自己这副身子并没有遭到强|暴,但用了一天的时间梳理这具身体的记忆,她却不由得感到愤怒。